2022 年的第一场雪

这首歌应该是我这代人所接触到的第一代神曲,很难想象它已经二十年了。每到下雪的时候,尤其是第一场雪的时候,总是能够想起这首歌。 恰逢最近北京下雪,重听此歌,感觉熟悉又生疏。

有一个模糊地场景浮现在脑海里,临近春节、冰雪未融,一群已放假的小孩满心欢喜地结伴去镇上赶会 [1]。 天气正冷,但他们呼着白气说着笑着,一路走走停停,甚至还会微微出汗。 到了集会上,卖东西的小贩、买年货的附近村民,或者是同时具备两种身份的人们熙熙攘攘,一派热闹喜庆。 一条街上往往会有一两个大超市或者时髦的店面,在门口放一个大音箱,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或许就是从这些大音箱里。

说是赶会,但到了镇上也就是重点关注几个卖爆竹的小摊, 仔细盘算着家长给的钱怎么花,该买划炮?还是买二踢脚?或者是买气 gua(得)?[2]。

小时候感觉每一年春节爆竹摊上的花样都越来越多。 后来有小蜜蜂,就是那种不会爆炸,而是在地上飞快地旋转,甚至还能飞上天的东西。 还有烟雾弹之类的,现在想想这类玩意倒没啥意思,只会冒烟。但是当时图新鲜,感觉还是挺好玩的。

咳咳~ 话题逐渐跑偏,重新说回下雪。

许久未见下雪,也正是对雪花的期待最强的时候,如果能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,会让人开心的手舞足蹈。 这种体验,不知道多少人能有共鸣。 我家地处中原地区,每年下雪不会太多,也不会太少,一般每年总有那么几场。 但是雪的大小就全看运气了。

“运气”二字,一般形容“好的”或者人们所期待的事情。 但这不单单从我这个下雪爱好者的角度出发。对于中原地区广袤平坦土地上的农民来说,下雪也是一件有利于收成的事。 在我们那里,能熬过冬季严寒的庄稼不多,基本只有华北人民主要的粮食作物——小麦。 我在小学课本里就学到过“今年麦盖三层被,来年枕着馒头睡”的说法。这里小麦盖的被子就是雪。

在这场雪之前,“料事如神” 的气象台自然也早早地预见了这场持续几天的大降雪。 第一天,满怀期待,但不出所料,雪下的果然不大。 稀稀拉拉飘了一天,地上也不过薄薄的一层。第二天也差不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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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操傍晚雪景

第三天早上发现雪还在下,窗外的空调外机上已经厚厚一层雪,“总算是下大了!”。 于是怀着激动的心情,我马上起床、洗漱、出门,然后开心地骑着自行车去了学校。 到主楼门口发现地上雪也同样很厚,看来学校跟我住的地方下了一样的大雪。 在东主楼前找空地停下自行车,准备先去实验室看看有没有人,看能不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同学一块去堆雪人。

到了紫操之后,发现操场已经平整的覆盖了厚厚一层白雪。再加上已是年末,学校里人少,厚大的白毯子上只有零星几排脚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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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操雪景

好美一场雪,雪大,风小,雪花飘然落下,很富有诗意。突然想到小时候背的一篇文言文,其中有一句 “未若柳絮因风起”,确是此情此景的准确描述。 文中还有另外一句 “撒盐空中差可拟”,想来我也确实遇到过这样的雪,寒风刺骨,细小的雪粒如刀子一般打在脸上。 这样的雪想必是不太讨人喜欢,因此即使形容地贴切,也很难成为让人满意的答案。

走在操场的雪地上,咯吱作响,非常舒适。但是踩过之后的雪地看起来就不完美了,知道机会仅此一次,所以每走一步都细细品味。

很快把书包往足球框旁边一放,就开始动手堆雪人。开始上手之后,发现滚雪球比我想得难多了。雪球并没有如我想的那样,放在地上一滚就能沾上很多雪,越滚越大。 刚开始推的时候,所有的雪几乎都是用手糊上去的。待我感觉雪球已经差不多大小的时候,就开始在地上滚。 但是可能是雪太蓬松的缘故,雪球的重量还是不足以把雪沾上来。于是就不得不一直用手追按着雪球来回滚动,就像在地上搓泥丸一样(伸腿瞪眼丸)。 期间还有一个大妈端着手机走来,隐隐约约听到她说了句“真是个老小孩”,额~ 小孩~

哎,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呀😟 (虽然这从文章开头的歌也不难看出来)。

滚了一上午,感觉筋疲力尽,才推了两个半大的雪球,不过还好比例适中。于是就准备把他们放在一块,堆成个雪人的形状,如下图所示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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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人

[1] 我们那里,早上叫赶集,全天的那种叫赶会。

[2] 就是穿云箭,具体发音是这个,但是不太清楚是哪个字,“**得”是我们那个方言中常用的说法,如“面条得”、“瓜子得”…